死磕“零口供”案的细心人

一支马尾辫、一副黑框(hēikuāng)眼镜、一双低跟皮鞋……沈璋的极简穿搭正如其办案风格，干净利落(gānjìnglìluò)。作为一名青年检察官，她勇挑重担、敢啃“硬骨头”，17年来始终(shǐzhōng)坚守在打击犯罪第一线。

沈璋，浙江省湖州市人民检察院第二检察部主任，曾荣获“全国模范(mófàn)检察官(jiǎncháguān)”“浙江省优秀检察官”等省级以上(yǐshàng)荣誉7项，荣立二等功2次、三等功4次。

2007年，沈璋大学毕业后，进入湖州市吴兴区人民检察院，成为一名公诉人。在同事们眼里，她(tā)办案很细，即使遇到“零口供”案件，也绝不退缩，努力用(yòng)证据让(ràng)犯罪嫌疑人开口。

2014年的一天，公安移送了一起盗窃案至吴兴(wúxīng)检察院：一家(yījiā)水果店1个月内被偷了3次，有监控拍到了犯罪嫌疑人李某，但对方始终(shǐzhōng)不认罪。于是，沈璋带着从湖州市检察院来基层挂职的车晓莲(chēxiǎolián)一起去提审。但李某态度嚣张，昂着头说：“没有我(wǒ)的口供，你们批捕不了我。”

坐在一旁的沈璋一开始并未多言(duōyán)，只是低头(tóu)翻着卷宗，良久，她缓缓抬起头来说了(le)一句话(huà)：“把你的袖子撸起来我看看。”李某(lǐmǒu)一脸茫然，把袖子拉到胳膊肘。沈璋接着问道：“你左手小臂上那只蝴蝶，监控拍到了，还不承认？”李某瞬间低下了头。原来(yuánlái)，盗窃当晚，李某头戴鸭舌帽和口罩，监控中无法分辨人脸。但其中有一个细节：李某不经意间露出了胳膊，而文身(wénshēn)图案成为该案突破口。后来，李某因盗窃罪被判刑。

多年后，当车晓莲说起这个故事时，沈璋(shěnzhāng)才回忆起这个案件(ànjiàn)。这样的案件在沈璋手中经办无数。她(tā)总是能从细微处发现证据，还原真相、惩治犯罪。

更多时候，沈璋面对的是善于隐藏证据、犯罪手段多变的犯罪分子(fànzuìfènzǐ)。她总是迎难而上，在办案中不枉不纵、不错(bùcuò)不漏，格外“较真”。

前几年，一起特大(tèdà)跨境电信网络诈骗案送到了(le)沈璋面前——150余名被害人被骗走4100余万元。由于犯罪地点在境外，作案工具被毁，警方抓回近百人(jìnbǎirén)，但大部分犯罪嫌疑人对作案事实矢口否认(shǐkǒufǒurèn)，公安机关仅移送犯罪嫌疑人33人。

受制于当时各种客观因素，仍有三分之二涉案(shèàn)嫌疑人的真实身份和具体诈骗金额难以查证。于是，沈璋带专案组(zhuānànzǔ)仔细(zǐxì)审查案卷，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(qǔzhèng)。400多份笔录、1万多页卷宗……从诈骗集团总管、大组长、小组长再到组员，最终厘清了诈骗集团的组织(zǔzhī)框架和人员分工。

半年后，好消息(hǎoxiāoxī)传来：最高法、最高检、公安部联合发布的《关于办理电信网络诈骗(zhàpiàn)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(yìjiàn)(二)》进一步完善了跨境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的认定。《意见》规定，诈骗数额难以查证，但一年内赴境外诈骗犯罪窝点累计时间30日以上或多次出境赴诈骗窝点的，应当以诈骗罪追究(zhuījiū)刑事责任(xíngshìzérèn)。

“马上行动！”沈璋联系公安继续侦查，在全国率先适用电信网络诈骗最新司法解释条款，对丁某某等(děng)63名同案(tóngàn)人员立案。

作为一名公诉人，沈璋事不避难、敢拼敢闯，常泡在海量的证据(zhèngjù)里“捞针”。17年来，她办理了4000余起案件，其中包括获评全国(quánguó)十大环保精品案例的特大污染环境案、全省第一起成功启动非法证据排除程序的受贿案等一批有(yǒu)影响力(yǐngxiǎnglì)的案件。

2024年(nián)10月，沈璋履新湖州市检察院第二检察部主任。“徒弟”车晓莲也成长(chéngzhǎng)为一名优秀的员额检察官，十年后她们又成为战友。车晓莲的工作笔记里(lǐ)，收录着典型案件的办案要点、审讯技巧、行业规范等，“师父的办案智慧，我学了不少(bùshǎo)”。

现在(xiànzài)，沈璋带着团队又一头钻进复杂的商业秘密案件(ànjiàn)中，试图以个案推动更(gèng)多类案治理，构建知识产权全链条保护体系，帮助更多企业预防(yùfáng)法律风险。“办案不是目的，通过案件让更多人不误入歧途，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。”沈璋认真地说。